蘑菇诗情

    发布时间:2014-09-04

      来源:新浪博客

        胭脂似的朝阳涂红了草原,涂红了蒙古包,涂红了百灵的歌声。远处的乌拉山象一排少女垂下羞涩的脸。
        我撩开未散尽的雾霭,闯进清晨和美的安谧中。露珠吻湿我精巧的马靴,晨风偷走我悠场的歌声。锡林河舒展开修长、俊美的身姿,舞起镶嵌野菊花的淡蓝袍裙。参差的花荫草莽丛生着星罗棋布的蘑菇,圆鼓鼓、白嫩嫩、晶亮亮。摘一个闻闻,好香呢!
        牧羊的元登大哥,告诉我这叫黑蘑,并不很珍贵。看看伞形盖儿后面,梳子齿儿似的折皱果然是烟褐色的。他说:“除了黑蘑,还有白蘑、黄蘑、鸡爪子、天花板……大的,菌伞有半尺多长,一个就半斤多重……”扎嘿,元登大哥肚子里的新鲜事儿可真多。……
        一个雨后的晌午,我爬过乌拉山绿色的脊梁。在潮湿的沟壑,发现了圆圆的蘑菇圈。那些破土而出的蘑菇,腿儿细细,白中泛黄,顶着腐草败叶,拥拥挤挤,团团簇簇。我脱掉上衣,系紧袖口,整整撷了一衣兜。原来,这种蘑菇就叫“鸡爪子”,还不是上好的品种。
        呵,终于找到了——油绿油绿的半圆形,仿佛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彩笔,重重地抹了一下。在这特别茂盛的草圈边缘,我采到十几个白蘑。它们小小的脑袋,肥硕的身躯。按一按,敦实实;掂一掂,沉甸甸……
        我兴奋地叫来元登大哥,他宽厚的肩上挎个柳条花篓,手里拿着榆木叉棍儿。小叉棍儿轻轻拨开陈腐的荒草、乌黑的沃土,嗬,好多的白蘑丁啊!这满山遍野青葱的弧形里,都蕴藏着影影绰绰、闪闪烁烁的生命呢!叉棍儿轻巧地挑起一簇簇白蘑,向后一甩,一道白光,蘑菇落在了花篓里。看着他敏捷的动作,我仿佛在咀嚼一首诗,在欣赏一幅画,在聆听一支歌。和着灿烂的太阳,澄明的天宇,清爽的微风,使我想到的是温柔、 是丰美,是浓缩的草原一个美好的季节。
        “这是蘑菇中的珍品吗?”
        “不,最珍贵的要数‘蛇盘蘑’ ……”我躺在草原的怀抱里,听元登大哥讲蘑菇趣闻。看,野花仰起橙黄的、橘红的、降紫的笑脸,连白云都悄悄凑过来了……
        “蛇缠在大蘑菇上,采蘑人发现后,用铁锅猛地扣住。锅顶铺上干牛粪点火烘烤。越热蛇缠得越紧,等蘑菇烤干了,蛇也就勒进蘑菇里。据说,这是一味贵重药材.”……
         呵,渗着幽香的黑蘑、鸡爪子、白蘑丁儿、 蛇盘蘑,伴着我人生的长河,流进记忆的深潭。在我远离草原之后,蘑菇情思,依然常常牵动游子之心。 
     青年时期的往事五彩斑斓。不过,我不曾记得哪户牧民热衷于拣蘑菇。他们也不象城里人,用它炖肉、炒荣、烧汤。连我当年的采蘑,不也出于新奇、好玩吗!——要知道,乌拉山下是游牧民族的故乡。
        去年金秋,重返草原,见到元登大哥,好不欢喜。几碗奶酒,几支牧歌之后,又扯起蘑菇,他微笑着把我拽出蒙古包……
        我们策马驰上乌拉山,极月眺望,辽阔的牧场在艳阳下一亮风彩。它那坦荡舒展的身躯,抖闪着鲜绿,与飘渺的云天衔接。锡林河缠在它的腰际,摇摇曳曳地闪着柔光。
        山下,攒动的“白蘑”灿烂极了,绚丽极了;仿佛谁有回天的力量把星空翻转过来。斜对面,迷蒙的陡坡上还有个好大的“白蘑圈”,象美丽的银项链,轻轻晃动在家乡翠绿、柔曼的胸脯上……
        哦,那是羊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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